DON TSE：爲何中共舉國體制造芯片難以成功

爲何中共舉國體制造芯片難以成功

一、美國科技戰 擊破中共科技爭霸夢

9月15日起，中國通訊設備龍頭企業華為因為買不到高端芯片而面臨「癱瘓」。這是美中關係轉為對抗後，美國對中國科技業發起一波接著一波的制裁。美國政府規定：凡是使用美國軟體及設備生產的芯片，若要賣給華為，都必須獲得美國政府許可。

目前，華為主要的芯片生產代工廠——台灣台積電決定停供後，有報導說華為花了六七百萬元人民幣包專機去台灣，搶在禁令生效前運走已經預定的晶片。南韓的三星、海力士等大型芯片廠從9月15日起，也不再出售存儲芯片給華為。

雖然華為一直加緊採購芯片，但是庫存芯片就會用完。外界預估華為明年的智能手機產量會大減七八成，只有5千萬台，是2019年出貨量的20.8%。與此同時，美國禁用華為生產的5G設備後，澳洲、紐西蘭、印度等多個國家也跟進限制使用。

華為沒有海外生產的高端芯片，或許還能寄望中國芯片龍頭企業——中芯國際生產部分的中低端芯片，暫時應付一下，不過這個僅有的希望很可能也會破滅。因為，路透社9月4日報導說，川普政府正考慮將中芯國際列入貿易黑名單，理由是中芯國際涉及和中共軍方合作，為中共軍方代工生產芯片。

目前中芯國際可以生產的芯片，最先進的製程只有14納米，跟台灣台積電的技術差了幾個世代。中芯國際的7座工廠的生產線所使用的設備，有四到五成是美國貨，美國一旦宣布制裁，就會面臨軟件無法更新，美方設備商技術人員無法協助維修的問題。中芯國際就跟華為成了「難兄難弟」，只有等著被淘汰的命運了。

之前節目中曾簡單的解釋過，5G技術是中共對外擴張戰略和跟美國進行科技爭霸的一部分。中共意圖在5G技術和行業標準上實現彎道超車，結合一帶一路的擴張戰略，向全球推銷華為的5G設備。

可以想象，如果華為佔領了全球5G大部分的市場，就會給中國的經濟帶來新的增長點，不僅可以吸引外資，還可以帶動中國科技產業升級轉型，中共政權就可以化危為安了。

再有就是，華為的設備可以將收集到的數據送回中國，中共就可以監控任何使用華為設備的個人及機構。如果結合物聯網和AI技術，還可以控制汽車進行殺人等恐怖行動。中共就可以跳過過去傳統競爭的劣勢，在新科術領域稱霸世界。

現在美國制裁華為，以及未來很有可能也制裁中芯國際，相當於中國的兩大龍頭科技企業被美國廢了「武功」，堵死了中國科技產業的任督二脈。現在中國芯片產業的技術已經落後美國大約20年，未來的差距就會更大。

二、中共內外交困下注「芯片原子彈」

1. 中共下注十萬億的戰略目的

根據中共「生存與稱霸」的特性，中共面對美國對中國科技的圍堵，一定不會坐以待斃。中共在目前內外交困的劣勢之下，只能孤獨一擲。中共聲稱，將在第十四個五年計劃中，投資10萬億人民幣發展第三代芯片，提出2025年半導體自給率要達到70%。中國的經濟學家賈康甚至提議，拿出當年製造原子彈的態度，用舉國之力發展芯片核心技術，突破美國的技術圍堵。

「十四五計劃」是2021年至2025年中共政權的社會和經濟發展計劃。從中共政權短期戰略角度看，中共現在非常需要打一劑強心針，一是給國內的百姓重新畫一個大餅，好讓中共有繼續執政的理由；二是給華爾街的金融家提供一個故事，用高收益誘惑客戶投資中國，給中共輸血。從中共的中期戰略看，即使川普今年大選連任也只能執政到2024年，中共只要能再挺過這幾年，還會有生存的機會。從習近平的角度看，他需要在二十大連任前，給黨內各種勢力一個如何化解政權和經濟危機的方案。

五年後「芯片原子彈」能否成功並不重要，關鍵是現在能讓人相信就行。5年後可以再編另一個故事。畫另外一張大餅。例如：鄧小平在中共十一大編了2000年前實現「四個現代化」；江澤民在中共十五大編了2020年前實現小康社會；胡錦濤的權力被架空，他只能繼續吹小康社會；習近平在中共十九大編了用三十年實現現代化強國。對於中共領導人來說，一是他們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二是就算還活著，那也是下一任領導人的問題了。

2. 為什麼做芯片比原子彈難度高

眾所周知，中國人很聰明，又能吃苦。那麼中共政權能否象過去那樣用舉國之力做原子彈的方法來做芯片呢？我們的結論是：不行。做芯片遠比做原子彈難度高，中共專制社會沒有這樣的環境。我們總結了一下，至少有4個難以逾越的門檻。

1）市場化問題

原子彈是一次性用品，只要造出來能試爆成功就可以成為擁核國家，不需要考慮成本與市場化的問題，不存在客戶是否買單的問題，要解決的是「有沒有」的問題。而芯片的開發就必須要解決市場化、成本和持續開發的問題，要解決客戶買不買單的問題。

芯片產業有一個更新換代的「摩爾定律」效應，也就是每隔18個月，半導體電路上可容納的電晶體數目會增加一倍；微處理器效能提高一倍或價格下降一半；同一價格電腦效能提高一倍。

這意味著，芯片龍頭企業幾乎是贏者通吃，並且有向產業鏈的上下游議價優勢，比其他競爭對手的成本低，更容易佔有市場，有市場就有收益和容易融資，有錢就能吸引人才，有人才就有技術創新能力，可以進行良性循環。相反，芯片技術落後者就面臨成本、市場、資金、人才和技術的困難，走向惡性循環。華為被美國制裁也相當於落入了這種惡性循環。華為沒有芯片，出貨量大跌，不但失去了市場，同時因為產量低，成本就會高，產品更沒有競爭力。即使勉強維持三五年，也會失去了競爭優勢。

目前中國芯片業掌握的技術，已進入量產的芯片最高水平只達到14納米，而台灣台積電已經量產5納米，技術領先中國大陸3代。台積電下一代技術3納米產品預計2022年就可以量產。中國大陸的技術差距是越來越大。當然，中國大陸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市場需求，但是在中共的專制之下，中國不是一個正常的商業環境，也難以發揮這個優勢。

2）資訊和思想自由問題

中共為了保持它的「偉光正」和防止謊言被揭穿，中共對中國社會進行全方位的嚴厲管控，進行網絡封鎖，阻擋中共的負面資訊傳入大陸。在中國大陸沒有思想自由，就很難有技術創新；沒有網絡自由，就難以了解先進的技術資訊去提升技術創新。

3）知識產權問題

科技的創新需要對知識產權的尊重和保護。中美貿易戰的起因之一就是中共偷盜取外企的知識產權。如果在知識產權沒有保障的環境下，不管是個人和企業，投入資源去搞技術創新的意愿就會大減。美國的科技產業可以領先世界，最關鍵的因素之一就是保護知識產權。台灣的半導體產業可以蓬勃發展，可以成為美國必須要依賴和保護的芯片製造基地，也是得益於知識產權的保護和有資訊安全的保證。

中共和中資企業習慣於偷盜知識產權，看起來可以節省了很多的成本，但是卻沒有技術開發過程中無數次「試錯」的經驗數據，以後就很難會有技術提升。每當科技更新換代後，它只能再去偷盜，注定無法自主研發出核心技術。

4）人才問題

中國大陸的社會除了偷盜知識產權成風之外，企業之間互相高薪挖人也是嚴重阻礙科技創新的問題。在西方社會高薪挖人並不稀奇，企業都有保密協議保護，但在當今社會道德敗壞、急功近利的中國大陸社會就成了問題。企業都不想或不敢投入資源去培養自己的人才，研發自己的核心技術。一是怕辛辛苦苦培養的人才隨時會被挖走；二是就算給多幾倍工資挖人，它的成本也比自己研發的成本低。

再有，在中共管治的社會，思想被嚴格管控，多數人習慣於服從權威，害怕犯政治禁忌而被整肅，這種環境必然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效應。善於鑽營和拍馬屁的小人會當領導，不懂行的管理懂行的，技術人才普遍不受敬重或者被欺壓。

例如：華為給技術人員很高的薪水，但是公司的文化是用中共那一套「鬥爭哲學」和「狼性文化」，內部競爭激烈，技術人才互相算計、防備、自保、推卸責任、犧牲別人，對公司沒有感情，也是「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之前就有華為的員工為了爭取個人的利益，就以公開華為違反美國的禁令給伊朗提供設備的事作要挾。員工對公司存在的資訊安全漏洞也會視而不見。

三、「芯片原子彈」 註定成「芯騙」

前面講到的4個門檻，這不是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而是中共的專制制度和整個中國社會的道德問題，真要解決，等於要中共倒台。如果中共非要以舉國之力來造「芯片原子彈」，注定中共會自食其果成了「芯騙」的對象。

例如：2006年被揭露的漢芯造假事件，中共政府被騙了1.1億人民幣；2018年融資2.5億聲稱是「自主國產」的紅芯瀏覽器，被揭露只是套了一個殼的谷歌瀏覽器。

中共在2015年推出的「中國製造2025」規劃中，鼓勵發展國產半導體，並投入大量的政府資金。地方政府也積極提供優惠的土地給半導體項目，希望獲得「產業紅利」，給當地財政養一只可以下蛋的金雞。

在中共的「十三五計畫」中，有301個芯片項目申請政府補助，總投資金額2.96萬億人民幣，但是目前至少有38個項目爛尾，爛尾率有12%。當地政府成了苦主。

例如：今年5月，美國芯片代工巨頭格芯關閉了它在成都的合資半導體工廠。這間工廠原計劃先生產12英吋的晶圓，然後再發展更先進的技術，但在2018年年中建成後，這座佔地6.5萬平方米的工廠從未開始生產過。地方政府又吃了虧大。

今年7月，德科碼半導體技術公司在南京投資28億美元和有政府支持的半導體項目，因未能吸引投資者而破產。這個項目在2016年啟動，原計劃生產8英寸晶圓。這個項目暫停時，工廠已建好了90%，而南京政府投資了3.84億元。

今年8月，武漢弘芯半導體製造公司在建的晶圓廠又爛尾，原因是找不到投資者和政府資金來完成建設。當地政府投資了2900萬美元，但是持股90%的大股東從項目開始到項目爛尾，都沒有投入承諾要注資的2.61億美元。去年12月，武漢弘芯從荷蘭購買了一台國內最先進的7納米光刻機，結果迅速地抵押給了銀行，貸款5.8億人民幣。

我們觀察到這些爛尾的「芯騙」項目，都有幾個共同的特點：

1）大部分當地政府有出資，最後成了冤大頭。

2）國有資金被用來支付高管巨額的年薪，購買國外過期的專利技術和二手的設備。

3）項目爛尾欠下的債務要由地方政府收拾。

也就是說，中共的專制制度和制度性腐敗，注定中共以舉國之力也造不出「芯片原子彈」 ，只會遇到從上到下的「芯騙」，最後會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