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 TSE：中共派系鬥爭是怎麼形成的

派系鬥爭系列：中共派系鬥爭是怎麼形成的

一、 中共是否有派系鬥爭

1. 中共政治是黑箱操作

「中共是否有派系鬥爭」這個問題，對於中國人來說比較好理解。無論是從中國古代的權謀演義文學，還是中共宣揚的鬥爭哲學和內鬥宮庭劇，這些都讓中國人有一種明顯的感覺：中國人最會搞內鬥。但是在西方的學術界，這種認知跟中國人相差非常大。

用常情常理去分析可以得出，在人類道德敗壞的時期，只要是有利益存在，就會有衝突，就會有鬥爭。一家小小的公司內部都會因為利益而有辦公室政治，更何況一個國家的權力會牽涉更大的利益，所以不可能沒有利益衝突。

只是西方民主國家有憲政，大家對政治並不忌諱，除了宗教信仰之外的社會活動都跟政治有關。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家門前的路需要修整了，但是市政府把資源分配給了面子工程，那你去找當地的議員，要求他替當地社區爭取資源，否則下次不給他投票。大家可以看到，現代社會的生活是來離不開政治的。

西方的憲政政治相對於專制體制，它的運作基本是透明的，可以受大眾的監督，它有一個可以糾錯的機制。在社會道德敗壞的情況下，還有一個制衡的機制，不至於象專制那樣一錯到底。權力的競爭基本是透視的，大家可以按規則運作。

相比之下，專制制度下的中共政治運作就非常不透明，都是黑箱操作，一少部分人決定了14億中國人的命運。老百姓根本不知道，決定他們命運的政策是如何出台的。中共宣揚計劃生育時說是為了你好，現在扣錢強迫生二胎也是為了你好；建三峽大壩是為了你好，洪水氾濫時，你不能怪大壩，它已經盡力了；要你仇恨美國、日本，抵制美貨日貨時，是防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保持中美關係要大量進口美國貨時，是為了人民的美好生活。真是「人也是你，鬼也是你」，人話鬼話給共產黨全都說了。

中共的特性是「邪教+黑幫」，中共不但要作惡，還要讓人們歌頌它「偉光正」，中共甚至還要篡奪神位，凌駕在各種宗教信仰之上， 冒充「救世主」，所以從表面上看到，中共開的會永遠是「團結的勝利大會」，很難觀察到中共的派系鬥爭情況。

孔子說：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中共正是小人的「同而不和」，表面要求「思想統一」「行動統一」，而背後鬥過你死我活。尤其中國人死要面子，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什麼國家機密等等，自己不敢講，被指出了也不敢承認。

2. 派系鬥爭源於權力的交接

我們曾經看過一份報告講到美國情報界對中共派系鬥爭的看法，他們因為搞不懂中共的派系，擔心下錯注、支持錯派系人物，會影響以後中美外交關係，所以他們一概公開不承認有派系，反正不管哪個派系執政，都把他們看作共產黨一體的。不過，在中美簽署貿易協議這件事上，中共一再反覆無常，美國白宮也不得不承認中共有派系鬥爭存在。

西方學術界在2002年中共十六大江澤民交權給胡錦濤之後，有一種觀點成了主流，就是「威权主义的韧性」。這種觀點認為，中共政權在十六大可以做到和平、有序的過渡，似乎解決了威權政體在權力交接過程的危機，越來越規範化了。政治派系的權力進入相互制衡的集體領導狀態，政治派系不想打破那些好不容易定下的規則。接班人的標準由派系關係考量調整到了績效制考量，也就是所謂的「任人唯賢」了。認為中共政權的目標已經從「從烏托邦轉向了發展」，威權政權越來越穩定。在现代化以及全球经济一体化这些条件下，威权主义仍然是一种可行的政体形式。

我們透視中國的研究方法跟「威权主义的韧性」這種觀點的差比很大。我們認為，中國的所有問題都是政治問題，政治問題的核心是中共高層的派系鬥爭。「威权主义的韧性」這種觀點則認為，中共的政權已經向現代化發展了，派系鬥爭已經不是核心問題。西方對中共派系鬥爭的研究不重視，就會對由派系鬥爭造成矛盾現象無法解釋，從而造成誤判。

無論哪一種觀點，我們都一致地觀察到，中共政權在權力交接時都會出現危機，都會有權力鬥爭和內部的混亂。

因為中共政權是無神論和鬥爭哲學，什麼都講「鬥爭」，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所以權力交接無法象君主制那樣，可以「君權神授」有法統，可以告訴老百姓它的執政合法性來自於天命，是替天行道，可以傳子傳孫。就象極權的朝鮮，金家傳子傳孫，也要神化的金家接班人，編出一個法統來。中共政權也無法象現代民主憲政，通過民主選舉獲得執政合法性。這注定中共的權力交接必然通過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權力鬥爭獲得。所以，中共的權力鬥爭是「你死我活」的，是非常殘酷和株連非常廣的。

有人可能會問，那中共十六大江澤民不是和平把權力移交給胡錦濤嗎？這不是標誌著中共的權力交接已經規範化了嗎？根據我們的研究觀察，中共十六大江澤民交權給胡錦濤，以及看似規範化了政治規則，恰恰是中共高層權力鬥爭的結果。

毛澤東去世和「四人幫」被捕後，1977年鄧小平復出，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大的三中全會把華國鋒拉下台，鄧小平成為中國實際上的最高領導人。當時鄧小平為了否定華國鋒的「兩個凡是」和「以階級鬥爭為綱」的路線，提出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路線，提出了「四個現代化」。通過發動中越戰爭奪得了兵權。為了爭取黨內的支持，鄧小平主導「撥亂反正」，平反了一批在文革被打倒的高幹。然而如何安置這批老幹部和防止他們幹政成了一件頭痛的事。

當時鄧小平提出所謂的「改革開放」，「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路線，目的就是要保黨。因為文化大革命後，共產主義價值觀已經破產，中共需要重新尋找一個執政合法性。發展經濟成了當時黨內外的共識。那麼為了發展經濟，實現中國的現代化，培養和提拔年輕幹部，制訂廢除領導終身制，防止再出現毛澤東的個人獨裁，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鄧小平既要減少中共元老和高幹們對他的戒心，同時也要培植一批少壯派，削弱中共元老的權力。

鄧小平這樣做是總結了華國鋒學毛澤東搞個人崇拜不得人心的教訓，與此同時，鄧小平只當中共軍委主席掌握兵權，而挑選胡耀邦、趙紫陽擔任共產黨的名義一把手。

1989年六四屠殺之後，鄧小平雖然挑選了江澤民擔任黨總書記，但是鄧小平對江澤民並不放心，尤其江澤民、陳雲等一批左派想否定「改革開放」。鄧小平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遺產，1992年1月以一個普通黨員身份乘專列南巡深圳，沿途發表言論批評左派阻礙改革開放，鄧小平還喊話，誰阻礙改革誰下台，之後軍方表態支持，嚇到江澤民馬上轉向。

鄧小平為了制衡江澤民，以及保護自己家族的利益，就隔代指定接班人。所以時任西藏黨委書記，曾經在1989年強力血腥鎮壓拉薩騷亂的胡錦濤被鄧小平看上眼。胡錦濤在1992年10月成為了中共十四大最年輕的政治局常委。然而，2002年中共十六大的權力交接並不順利，充滿權力鬥爭。

在此之前，中共十四大與十五大換屆時，江澤民為了連任以「七十歲為限」勸退73歲，時任全國人大委員長的喬石，答應再任一屆就把權力交給胡錦濤。在中共十五大與十六大換屆時，江澤民以「七上八下」（就是67歲可以連任，68歲就不能連任）勸退了68歲時任全國政協主席的李瑞環。在十六大上，軍方代表團突然向胡錦濤「逼宮」，要求江澤民留任軍委主席，這令中共權力架構出現了「黨沒有指揮槍」的局面。胡錦濤執政十年一直是政令不出中南海。

也就是說，擁有中共黨總書記等頭銜，并非等於就擁有了最高實權。那些西方學術界認為的「規範化」政治規則，恰恰是權力鬥爭的結果，在中共的權力鬥爭中隨時可以被打破，關鍵是看打破規則的那一方的實權有多大。

例如：江澤民任軍委主席兩年後被迫交權，但是他一直保留個人在軍委的辦公室，實行「垂簾聽政」。直到中共十八大，胡錦濤以「祼退」為名，逼江澤民也一齊關閉了在軍委大樓辦公室和中南海的辦公室。

中共十九大後，習近平取消主席任期制，在兩會上用刺刀壓陣，讓自己的政治盟友、普通黨員王岐山當上國家副主席，這也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我們在今年發布的「派系鬥爭特別報告」，解釋了習近平上台後，中共三次的政治規則的變化，中共派系鬥爭由「你死我活」上升到「同歸與盡」的狀態。

3. 中共黨史就是派系鬥爭史

中共的派系鬥爭從中共建黨開始就沒有停過，中共的黨史就是派系鬥爭史。用中共話說，就是路線鬥爭。也就是說，中共的派系鬥爭從來沒有停過。

在江澤民執政和「垂簾聽政」的時代是中共官員「悶聲發大財」的好日子，所以表面不容易看到中共派系鬥爭。2006年胡錦濤被江澤民進行暗殺後，胡錦濤進行了反擊，打掉了江澤民指定的接班人陳良宇，最後雙方妥協選了習近平接班。2012年2月前重慶市公安局長王立軍逃入成都美國領事館後，中共高層派系鬥爭就開始公開化。2017年中共十九大分組討論時，時任證監會主席的劉士余說，周永康、薄熙來、令計劃、徐才厚、郭伯雄和孫政才等落馬高官「陰謀篡黨奪權」。2019年1月中共中央直屬的機關期刊《中直黨建》曾刊登，習近平的大秘書，中央辦公廳主任丁薛祥的講話。丁薛祥說，中共十八大以來在反腐中落馬的高官，「幾乎無一例外地都有政治問題，拉票賄選、拉幫結派，有的甚至想要篡黨奪權」。在中共話語中「篡黨奪權」就意味著政變，會被定性為反黨集團，這在毛澤東時期幾乎是株九族的大事。

所以根據前面所解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中共的特性，注定了中共必然存在著派系鬥爭

二、中共派系形成的基礎是什麼

中共派系的核心基礎就是：權力，掌握權力代表獲得政治安全，官員的仕途和物質利益。

1. 中共派系形成的特徴

1）中共的派系不象西方的政黨

西方的政黨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它們代表什麼利益集團或者什麼階層。中共的派系基礎不是根據權力部門、地域、年齡等來劃分的。中共權貴的家族可能會在不同的領域有其利益地盤。例如：鄧小平家族控制軍火生意和福利行業；江澤民家族控制電訊行業；曾慶紅家族控制能源行業；李鵬家族控制電力行業。中共的權貴只是瓜分在中國的財富與資源，他們並不代表這個行業的利益。

2）中共的派系不是幫會

中共的派系不象幫會那樣有嚴密的組織，他們的聯繫是鬆散的。因為中共派系鬥爭雖然激烈，但是結成秘密組織是非常危險的，這是犯了中共的政治禁忌。例如：習近平上台後多次批判中共官員「拉幫結伙」「團團伙伙」「兩面人」更嚴重的是「篡黨奪權」。不過，中共派系之爭會如同黑社會幫派爭地盤一樣，最終會由最強的幫派獲得主要控制權。

3）中共的派系沒有共同理念

中共的派系不是為了共同的意識形態，或者是為了什麼政策而形成的。中共領導人發起的運動，或者出台的政策，都是派系鬥爭的產物，不是形成派系的原因。例如：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是為了打倒劉少奇等一批當權派；鄧小平提出「科技立國」「四個現代化」的政策，其目的是要將華國鋒拉下台；習近平上台後搞反腐運動，提出右傾的深化改革，是為了利用各種改革進行奪權。習近平左傾強調馬克思主義、從嚴治黨等，同樣也是派系鬥爭的產物，利用黨紀來清洗異己。

4）中共的派系通過大眾傳媒動員

中共的派系動員往往透過大眾傳媒釋放政治動向的，例如：發動運動、推行新政策、給領導冠上新頭銜、給政敵扣上罪名等等。例如：2016年1月，習近平剛開始軍隊改革。習近平在1月7日的政治常委會上，就擺出廢除集體領導制的規格，聽取其他常委的匯報。習近平還提出「領導核心」的講法，公開喊話要求「向黨中央看齊」。接著，先後有19個省的一把手對「習核心」和「向黨中央看齊」表態。根據各省官員的表態，當年換掉了一批江派的省委書記，提拔了一批表忠心的官員。這一年習近平換了14省的省委書記。

所以《新華網》《人民日報》《求是》雜誌、央視《新聞聯播》等中共的喉舌，都是中共黨員觀察中共高層政治風向信息源。例如：看看某領導人在版面上的位置，看看某個領導有多少時間沒有公開露面，看看某領導在《新聞聯播》中播報多長時間，放在第幾條等等。

例如：今年1月中國爆發疫情，1月30日起習近平連續7天沒有露面，引起外界的猜測。左派人物北大教授孔慶東更是暗諷習近平是明朝末代皇帝崇禎，就快要下台。中共高層內鬥勝負唔明郎，地方官員也紛紛互搶防疫物資。2月23日習近平就召開17萬縣團級以上官員的視像會議，他還在主持大局。

例如：今年8月北戴河會議，紛紛傳聞李克強是最大的反習派，各常委痛批習近平。結果8月26日，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主持向警察隊伍授旗的儀式。公安部部長趙克志和國家安全部部長陳文清接受習近平的授旗。授旗儀式結束後，國家安全部黨委馬上召開黨委會議，要求全體國安警察聽令於習近平，並且將習近平的訓詞吹捧為「領袖訓詞」，稱授旗儀式是「人民領袖」對警察隊伍的一次大檢閱，還吹捧習近平是「掌舵領航」的黨中央核心。其實這是習近平對外宣示權威，通過大眾媒體向習陣營釋放信號，他的權力是穩固的，要繼續忠於他。

我們透視中國利用中共派系鬥爭的這個特點，通過公開信息解讀中共派系鬥爭的動向。我可以告訴大家一種觀察方法，就是中共越宣傳什麼，其實它就是缺什麼。例如：習近平一直要求官員、黨員對黨忠誠；強調習核心，強調中央軍委主席制，這些都說明習近平的權力並不穩固。中共宣傳糧食豐收，就意味著糧食有危機。

2. 派系的基礎：共識與關係

1）關係

中共的派系形成最重要的是官員在交往中建立的私人關係。因為中共是專制制度，一黨專政，各級官員的一把手說了算，雖然一把手的權力很大，但是又面臨著二把手、三把手，或者其他政敵挑戰和潛在威脅。所以，作為中共的領導人時常有不安全感，他要鞏固他的權力，必然會扶植一批忠於他的人當下屬。那些能力比他強的人，如果沒有利益捆綁，不能跟他同流合污，就很難獲得信任。而作為各階層的官員來說，中共的政治是很黑暗的，他們為了仕途的安全和發展，必然會尋求權力的保護。所以上下級官員是一種互相依賴的關係，通常這種權力網絡關係的建立是由下而上的建立的，下級官員支持某個領導人，而這些領導人反過來也需要支持者確保他們的權力。

中共派系的關係，在高層的關係相對比較穩定，因為中共高層的鬥爭是「你死我活」的，互相之間很難建立信任。叛徒通常在有政治利益時會被接受，沒有價值時就會被拋棄。低層官員的派系關係或忠誠度就會比較弱，在派系鬥爭中低層官員往往會靜觀其變，誰實力強就投靠誰。

2）共識

中共派系的形成是出於政治的不安全感，所以各人都在努力尋求權力的保護或者支持者。因為害怕政治的不穩帶來政治風險，所以無論哪個派系的人都會要求各方以大局為重，互相達成共識，要求「穩定壓倒一切」。

中共派系鬥爭的最大共識就是保持中共的領導地位，鞏固中共的政權。然而，為了維護中共政權的穩固而出台的新政策，必然有利於某一派而傷害了另一派的利益。例如：習近平經常說，中國共產黨要渡過危機，必須要進行自我革命，刮骨療傷，要有壯士斷臂的決心。沒錯，從黨的利益來看，這是中共各派系的共識，但是你習近平斷我的臂、刮我的骨就不行，要斷就斷你自己手臂吧，你家人不也有貪腐嗎？所以，中共各派系經常會達成共識，互相妥協，但是出於各自的利益，很快又會破壞共識，打破平衡。也就是說，中共的特性，導致官員的政治不安全，而產生互相依附形成了派系。派系的形成與發展加劇了官員之間的不安全感，必然產生派系鬥爭。

三、中共主要派系與識別

1. 如何識別派系

中共的派系可以通過官方定性或標籤化來識別（如：「四人幫」）、意識形態化（華國鋒的「凡是派」，鄧小平的「務實派」）、組織或地區化（如：「團派」、「上海幫」）領導人（「江派」、「習陣營」）來識別。這些識別并非涇渭分明的，而是非常寬廣和模糊，甚至他們自己都不會承認自己屬於什麼派系的。

這些識別主要是通過，官員之間的關係，仕途的發展，政治網絡，政治正確程度來識別。一般來說，部級以上官員派系特徵相對明顯。中下層官員只要能依附上高官，保證升官發財就行，派系意識比較少。

2. 主要派系

目前中共官場的主要派系有：

• 江派

這個大家比較容易理解了，就是過去二三十年依附於江澤民政治勢力的滿朝文武官員。江派官員可以分成狹義的江派和廣義的江派。狹義的江派就是中共高層的典型人物，例如曾慶紅、薄熙來、周永康等江派骨幹官員，以及現任擔任要職的國家副總理韓正、中央政法委書記郭聲琨、最高法院院長周強等這些高官。廣義的江派是，江澤民以貪治國的時候，通過買官升上來的中層官員，或者積極捍衛江澤民的政治遺產，例如打擊法輪功而獲得飛黃騰達的官員。至今他們仍然想維護江澤民政策，消極抵制習近平政策的官員。江派雖然不斷被清洗，不過現任部級官員中仍然有不少是江派官員。

• 習陣營

習陣營是指與支持習近平的中共高級官員。例如：現任的全國人大委員長栗戰書、國家副主席王岐山、國家副總理劉鶴、中央辦公廳主任丁薛祥、北京市委書記蔡奇、公安部部長趙克志、公安部常務副部長王小洪，這些人有些是習近平過去朋友，有些是習近平在福建、浙江政府任職時的同事。在習近平第一任期時，胡錦濤、溫家寶、李克強以及其他們支持者也跟習近平結盟反對江派。不過，習近平第二任期走向獨裁後，就變得越來越孤家寡人了。

習近平在2012年上台之前不屬於任何派系，他上台後為了保命奪權就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勢力。習近平不斷清洗政敵、重新安排高層人事、培養年輕一代官員，習陣營勢力雖然是越來越大，但是習近平至少要經營多一任期，才能保證高級官員中大多數是自己的人馬。

• 太子黨

太子黨，也叫「紅二代」，是中共建政時的高官後代。太子黨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他們的父輩打下的江山，所以他們理所當然享有世襲的權力和特權。從技術上講，太子黨不算一個派系，而是一個利益集團。但是他們的影響力足以令各派系避免跟他們衝突或者希望獲得他們的支持。

習近平上台後可以鞏固權力，是因為他得到了有影響力的太子黨的支持，包括實力強大的葉劍英的家族支持。不過根據我們獲得的情報，習近平上台初期是獲得90%的太子黨支持，現在是90%的太子黨反對。